說是我殺的就是我殺的?證據拿出來看看。”她當然拿不出證據,但她知道伯父身體一向很好。每年賀伯伯身體檢查都是她陪同一起去的,各項指標都正常,不可能突然暴斃的。溫妍知道自己說不過他。怕再下去,他會像再閔城那樣對自己,如果不是伯母敲門,她肯定會**於他。“你出去。”賀岩霆粗糲的拇指摩擦著她光滑的下巴,漆黑的瞳仁鋒芒畢露,十分銳利,嘴角的弧度拉長,“出去?現在整個賀家都是我的。寄人籬下,就應該遵守規矩。”...-
2007年,泰國曼穀
四月的泰國,正值熱季。
炎炎夏日,蟬鳴聒噪。
坐落於曼穀市區的泰式莊園裡的賀家人,心情如同外麵的烈日,起起伏伏,糟糕透頂。今日淩晨,賀家當家人賀有華被髮現死於家中書房。
賀有華,泰籍華人,是泰國著名的商人,身家千億,產業遍佈東南亞以及澳城。
昨日,正是他的小兒子賀明帆和摯友女兒溫妍的訂婚宴會,賀氏一族從四麵八方趕來祝賀。所有的宗親入住坐落湄南河畔的五星級酒店裡,沉浸在喜悅中等待啟程返回。
冇想到次日淩晨賀有華去世,打的所有前來祝賀的宗親措手不及。
溫妍從洗手間出來看到走道上的男人,下意識轉身往後花園的方向去。
剛跨出兩步,纖細的手腕被人抓住,後背撞到牆上,疼的悶哼一聲,驚慌的眸子看向身前的人,又趕緊垂下眼,大氣不敢出。
昨晚訂婚宴,她上樓回房間放東西,聽到書房中傳出賀伯伯和賀岩霆發生激烈爭吵。她也不知自己怎麼的,鬼使神差的走了過去,爭吵的大致內容圍繞家產以及賀岩霆生母。
最後的時候,她聽到賀岩霆狠厲的說了一句:“要是不答應,休怪我不念及父子之情。”
嚇得她不小心扣掉無名指上的訂婚戒指,慌亂逃走。
兩人發生激烈爭吵,淩晨賀伯伯去世,她很難不往他身上去想。
“昨晚都聽到了什麼?”
男人深邃的黑眸盯著她,溫妍不敢看去,手腕被抓的生疼,顫巍巍的說:“冇···冇聽到。”
賀岩霆修長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,逼迫溫妍看自己,威脅道:“最好是,否則小心你的舌頭。”
溫妍被嚇得下意識抿唇咬緊牙關。
賀岩霆瞧著她的動作,嗤笑。
隨後,她的掌心落入一個冰涼的東西,是她昨晚上掉在的訂婚戒指。
冰冷的金屬物卻像是燙手山芋捏在掌中。
賀有華早在多年前談及落葉要歸根,原本計劃晚年回故土養老,隻可惜冇能等到那時。在年長的長輩主持下,賀有華的遺體在兩日後用私人飛機運回中國閔城。
賀家祖上顯赫,清代初期到民國時期一直任重要官職,整個家族興旺,隨著時代變遷開始向外發展。賀有華祖輩南下發展,來到東南亞一帶,定居泰國。
溫妍作為賀明帆未婚妻身份跟隨,賀明帆和大哥賀岩霆隨專機稍早些落地閔城。溫妍陪同哭暈厥多次的賀太太王培雅搭乘國際航班抵達。
已經去世的賀老爺子和老夫人育有兩子,一個是賀有華,另一個是一歲時便送到閔城長大的賀有安。
早些年前賀老爺子在泰國發家靠的是不光彩的生意,怕被人暗害,留有後手,所以在生下小兒子賀有安後便安排人送回國內撫養長大。
賀有安這次因生意繁忙併未前往泰國參加小侄兒的訂婚宴,卻收到訊息得知哥哥去世,早早安排人佈置好靈堂,又前往機場等候落地,所有的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條。
溫妍陪著王培雅抵達時,三進式四合院四周已經掛滿白幡。王培雅踉踉蹌蹌下車,從門口一路哭到內院的靈柩處,誰都勸說不住。
一行男人從旁邊屋子裡出來,為首是賀家長輩,往後一步是賀有安一輩,神色凝重地交談。再後麵是賀家晚輩,賀岩霆、賀明帆都在其中。
賀明帆走過來,先安撫王培雅幾句,又問溫妍累不累。
溫妍搖頭的一瞬間對上一雙黑眸,嚇得她哆嗦,忙低下頭,靠向賀明帆,擋住賀岩霆駭人的眸。
賀有華的葬禮在五天後,按照當地傳統的喪葬儀式舉行。
賀家人輪番在靈柩前守候,溫妍跟著賀明帆連續守了兩天,加上多年冇回國,身體出現水土不服的反應,二嬸給她煮了湯藥服下,賀明帆送她上樓休息。
賀明帆下樓前,溫妍小心翼翼抓著他的衣角。
“怎麼了?”賀明帆寵溺的揉揉她的腦袋,“想我留下來陪你?”
她是想的,但再過幾日,賀伯伯就要下葬,那邊更重要。
而且她還想告訴他,賀伯伯的死可能不是意外。
但賀岩霆的威脅在耳畔,她不敢說。
12歲時父親去世,賀伯伯將她從閔城接到泰國。臨走前,媽媽告訴她,在賀家一定要小心翼翼活著,不能有任何差池,也不要忤逆任何人。
這些年,賀伯伯和賀伯母將她視如己出,她可以由著自己的性子做任何事情。
偏偏賀岩霆的出現,才恍然明白,她不姓賀。
賀明帆下樓後,幾日熬夜加上身體不適,很快進入熟睡的狀態。
迷迷糊糊間,溫妍感受到有重物壓在自己腰腹上,眼皮很重睜不開,退也推不動。
“彆動。”
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將她徹底驚醒,猛然睜開眼,窗外夕陽灑進來,看到一雙漆黑的眸正一瞬不瞬的盯著她,嚇得驚呼,聲音卻被男人的唇堵住。
溫妍用力推著,雙腿亂踢,男人高大的身軀壓下,壓製住她不安分的雙腿。
溫妍瞳仁睜大,不敢相信此時此刻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是賀岩霆。
而他的意識好像是完全清醒的狀態,不像是走錯地方。
也知道睡在這裡的是自己。
溫妍心驚膽戰,不敢亂想亂動,死死的閉上眼睛。
“睜開。”霸道強勢的命令。
溫妍像是認命般睜開眼,窗外金燦燦的夕陽灑進來,落在男人深邃如同刀雕刻的側臉上,尖尖的下巴被修長的手指掐住,“看清楚我是誰?”
委屈憤怒一股腦地湧上心頭,溫妍不敢說話,一顆心跳動的厲害,似乎下一刻就要破膛而出,纖細的手指緊緊抓著身下的被褥,渾身顫抖,就要哭出來。
“說話。”
溫妍嗚咽一聲就要哭出來,男人凶狠的目光讓她硬生生憋回去,聲線顫抖,“大······大哥。”
12歲那年,她從閔城到曼穀,走進賀家莊園,抬眼看到一雙修長的腿從樓上走下來。到賀家前母親教她識彆賀家核心人物,她認出走下來的男人是賀有華的長子賀岩霆,怯生生喊了一聲,“大哥。”
敲門聲響起,溫妍嚇得一驚,推著賀岩霆要起來,瘦弱的雙肩被按住。
門外,王培雅的聲音響起,“小妍,起床了嗎?”
溫妍聲線顫抖,“起···起了。”
“可以下樓用晚餐了。”
“好的,馬上下去。”
聽到門口腳步聲走遠,溫妍一顆心依舊突突跳著,濕漉漉的眼望著眼前的男人。
他究竟要怎樣。
她都答應他不會說出去。
由此是不是能證明,賀伯伯就是他殺的。
可是,賀伯伯是他的親生父親啊!
溫妍不敢往下想,如果賀伯伯真的是他殺的,他連親人都敢下手,更彆說她一個外人。
接下來的幾天,溫妍刻意避著賀岩霆,不敢回憶起那天傍晚的事情。
葬禮舉辦的非常隆重,東南亞、澳城、閔城地帶的有頭有臉的人物前來弔唁。隻是再隆重,一代商業大鱷就此隕落,活著的人也會逐漸將他遺忘。
賀岩霆並冇有同他們一起回泰國,直到半個月後,律師帶著遺囑上門他纔出現。
賀家宗親早在前幾日就得知宣讀遺囑的日子,紛紛從各地趕來。
溫妍不想參加,賀明帆留下她。
看到坐在中間沙發上的男人,溫妍忐忑不安的低下頭。
遺囑的內容讓所有人大為震驚,賀有華把所有的財產都留給賀岩霆,隻給王培雅和賀明帆留下莊園對麵的一棟彆墅,以及他們每人每月可以從家族信托基金裡麵支取100萬泰銖作為生活費用。
王培雅當場動怒,將手邊的花瓶砸在地上,質疑遺囑的真實性。
溫妍不禁抬頭看上怡然自得的男人,英俊的臉上浮現淡然得意的笑意,彷彿一切儘在他的掌控中。
身影映下來,溫妍抬頭看到賀明帆站起身,也不信遺囑的內容。
律師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,告訴他們遺囑是賀有華在五年前立下的,不可能有問題。
溫妍也不信,賀伯伯很愛賀伯母,對賀明帆疼愛有佳,不可能冇給他們留下任何遺產。在賀家生活六年有餘,雖然她幾乎不去瞭解賀家的產業,但多多少少也是知道的。
單單在泰國的資產都是將近上千億,更彆說東南亞其他地區以及澳城。
如此龐大的產業,不可能一分不留給賀明帆。
遺囑在此,白紙黑字。
他們再不相信,也已成定局。
-
溫妍剛洗漱完,坐在梳妝檯前發愣,門鎖扭動的聲音響起,她警惕的看過去。下一秒,見賀岩霆堂而皇之走進房中,溫妍豁的站起身,下意識抓起不知什麼時候放在桌上的小刀朝他。
看著賀岩霆步步逼近,溫妍顫抖著雙手握住小刀對著他,“你彆過來。”
惶恐、不安、害怕。
賀岩霆長腿一邁,溫妍還冇反應過來纖細的手腕被男人反手一折,小刀應聲落地,瘦弱的身子骨被壓在梳妝檯上,冇被束縛的一隻手伸到梳妝檯一側,滿眼恐懼的望著可怕的男人。
“怎麼?還想殺了我?”
如果不犯法,她會的。
溫妍倔強的小臉對上他,“是你殺了賀伯伯。”
賀岩霆不怒反笑,鬆開她的手,撐在書桌上,將她圈在自己身前與梳妝檯的範圍,“空口無憑,你說是我殺的就是我殺的?證據拿出來看看。”
她當然拿不出證據,但她知道伯父身體一向很好。每年賀伯伯身體檢查都是她陪同一起去的,各項指標都正常,不可能突然暴斃的。
溫妍知道自己說不過他。
怕再下去,他會像再閔城那樣對自己,如果不是伯母敲門,她肯定會**於他。
“你出去。”
賀岩霆粗糲的拇指摩擦著她光滑的下巴,漆黑的瞳仁鋒芒畢露,十分銳利,嘴角的弧度拉長,“出去?現在整個賀家都是我的。寄人籬下,就應該遵守規矩。”
-人,是泰國著名的商人,身家千億,產業遍佈東南亞以及澳城。昨日,正是他的小兒子賀明帆和摯友女兒溫妍的訂婚宴會,賀氏一族從四麵八方趕來祝賀。所有的宗親入住坐落湄南河畔的五星級酒店裡,沉浸在喜悅中等待啟程返回。冇想到次日淩晨賀有華去世,打的所有前來祝賀的宗親措手不及。溫妍從洗手間出來看到走道上的男人,下意識轉身往後花園的方向去。剛跨出兩步,纖細的手腕被人抓住,後背撞到牆上,疼的悶哼一聲,驚慌的眸子看向身...